第57章 賺億點點外快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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作為西嶺山學校的頂級戰鬥力, 也是西嶺山唯一一個常年四處游蕩的老師，厭修老師，在接到方希希的電話後, 糾結了一陣，最後還是去了羅杭一家。
他沒經過門衛阻攔，直到下了電梯才給方希希打電話, 通知她開門接人。
方希希給小鬼上政治思想課，喊郁思巖他們幫忙開門。
嚴喚沁搶先一步開門，還沒有看到來人的相貌, 便開口說：“厭老師你好，我是羅杭一的經紀人，方老師的朋友。”
厭修註意力放在最後一句話上, 低低嗯了聲，昂著腦袋進了房間。
他進來後，嚴喚沁和羅杭一才看到他臉。
嚴喚沁頓時驚住了，呆呆站在那裏，一把拉過從她身邊經過的郁思巖, 說道：“這位是方希希的同事？厭老師？”
郁思巖已經不是第一次見厭修了, 點頭道：“是啊。”
嚴喚沁看了眼房間裏還在上課的方老師, 又看了眼身高腿長連背影都透著驕傲和高貴的厭老師, 捂住胸口道：“長成這樣為什麽要做一名老師？”
羅杭一也開口道：“他要是去圈裏混，我這種是不是要沒飯吃？”
嚴喚沁一把推開擋在前面的羅杭一, 收起臉上的震驚, 掛起笑容道：“厭老師一直待在學校當老師嗎？您來這裏是有什麽事嗎？考不考慮別的行業？”
厭老師莫名其妙看了她一眼, 徑直往臥室裏走。
嚴喚沁不死心：“有沒有考慮我這個行業？以您的形象和氣質, 混我們這圈是很有優勢的。”
厭修繼續往前走, 表情愛答不理。
臥室內, 方希希看到他，招手道：“厭老師，你聽聽這小鬼說的什麽？”
厭修刀子眼看向小鬼。
小鬼在看到他的那刻，四肢僵硬，腦袋耷拉下來，也不叫喚了，兩只大眼睛老老實實瞅地面。
厭老師目光如炬，半天沒有說話。
方希希也不敢說話，站在那兒等啊等啊，等好久沒聽見厭修開口，湊近他壓低聲音道：“他說了什麽？”
厭修眉頭緊鎖。
方希希心裏一緊：“很嚴重嗎？是不是同夥很多？搞不搞得定？”
厭修按住她頭，把她腦袋移開，用看傻子的眼神看她，說道：“他還沒開過口，我怎麽知道他說了什麽，我又不會讀心術。”
方希希：“…………不好意思我太緊張了。”
厭修嗤笑：“我看你是見到我傻了。”
方希希心說見到你有什麽傻的。
她瞅向那只小鬼，拍拍他腦袋：“你說話。”
小鬼看看她，又看看厭修，不肯開口。
方希希捏捏他腮：“啊啊，啊啊啊，啊啊。”
厭修：“你在說什麽？”
方希希：“我在學他說話。”說完又啊了兩聲。
不知道是被方希希煩的，還是不想讓她捏腮，小鬼終於開口，簡短的啊了一聲。
方希希立刻看向厭修。
厭修瞪她一眼：“看我幹嘛？”
方希希：“他開口了，你不是要翻譯一下。”
厭修：“就啊那一聲，語氣詞也要翻譯？”
語氣詞是不用翻譯的，為了得到更多的消息，兩人湊在一起，兩雙眼睛瞪著那只小鬼。
小鬼身體變得更僵了，擡手往方希希的方向伸手，趁她不註意，手腳並用，靈活地爬到她遠離厭修那邊的肩膀上。
方希希還想抓他，但小鬼死死抱住她脖子，怎麽也不肯松手。
眼看厭修要上手，那只小鬼急忙啊起來，發出十幾聲啊。
厭修伸出去的手收回來，皺眉思索一陣，問道：“你的意思是還有鬼？有幾只鬼？”
小鬼再次啊啊叫起來。
他倆有來有回，一問一答，說了一會兒後，厭修終於不再問了。
方希希聽不懂，呆呆地看著他倆，見他倆不說話了，小聲問道：“這次說了什麽？”
啊了那麽多次，總不能還是語氣詞吧。
郁思巖他們也走了進來，圍成一圈。
厭修坐到椅子上，語氣不是很好道：“確實不是一只鬼。”
羅杭一臉色慘白：“我就說不是一只鬼，前幾天我在酒店的時候還夢到了兩只鬼，他有沒有說另一只鬼在哪兒，還會不會再來？”
嚴喚沁面色嚴肅，羅杭一是她手底下的藝人，這件事處理不好，他很難開展工作。
畢竟藝人的工作私密性不強，哪天被媒體拍到點什麽，對羅杭一的事業沖擊很大。
厭修：“他也不清楚有幾只鬼，不過有一點可以確定，他不是無緣無故找上來的。”
厭修看向羅杭一。
羅杭一：“什，什麽意思？”
厭修挑眉：“意思是這只鬼是人養的，他來找你也是受人指使。”
羅杭一面色巨變，看向嚴喚沁。
嚴喚沁緊咬嘴唇，掏出手機開始發信息。
羅杭一紅起來沒幾年，他簽約公司早，公司對他很嚴格，吃喝住行都要插手，這種情況導致羅杭一沒多少黑料，和其他公司藝人也沒有矛盾，真想不到為什麽會有人驅鬼害他。
嚴喚沁比他要鎮定的多，發完信息後問厭修：“厭老師，您能查到背後是什麽人嗎？”
厭修搖頭：“不好查，除非那人再次出手。”
方希希也沒有想到，她只是接個邀請，順道收個鬼學生，居然能遇到驅鬼害人這種事。
她和鬼打了這麽久交道，還沒遇到過給人做事的鬼呢。
她問厭修，人也能驅使鬼幫忙做事嗎。
厭修解釋說：“一般來說，人是很難驅使鬼的，不要說驅使鬼，他們連看到鬼都很難。但有部分可以，這部分人和普通人不一樣，他們懂點異術，會用一些比較邪惡的手段養鬼造鬼，並利用這些鬼去做一些正常人無法做到的事。”
方希希聽到養鬼造鬼就知道這些人不是什麽好人。
在她眼裏，鬼的歸宿進入學校，放下執念，然後去地府接受安排，養鬼造鬼，那不是把鬼拘在身邊，讓鬼連最基本的自由都失去了嗎？
雖然西嶺山學校的鬼大部分時間也只能待在學校裏，相當於變相的失去了一些自由，但那些鬼還是有外出時間和社交時間的。
她無法想象有人把這些鬼養在身邊，讓他們去做一些不好的事情。
方希希看了眼小鬼，心裏湧出難過。
這只鬼這麽小，不知道經歷過多少痛苦的事。
就在這時，嚴喚沁看向方希希，開口說道：“方老師，你也知道羅杭一是藝人，藝人遇鬼這種事是不能被拍到，也不能被透露出去的。”
方希希以為她擔心他們亂說，說道：“我們不會說出去的，這個你可以放心。”
嚴喚沁擺手：“我不是這個意思，我的意思是，既然這只小鬼是被人驅使的，即使你們把他抓走，但幕後之人沒有找出來，他還是會驅使第二只鬼、第三只鬼，甚至第四只鬼。”
她看向羅杭一，“事情不解決掉，羅杭一沒有辦法工作。”
藝人的工作是很重要的，一個藝人，哪怕你非常紅，長時間消失在大眾視野中，也會被人漸漸忘掉。
羅杭一事業正在上升期，一旦停止工作，對他、對公司都是毀滅性的打擊。
想到這裏，嚴喚沁目光堅定：“希望方老師能幫幫我們。”
方希希看想厭修。
厭修沖她搖搖頭。
方希希：“不是我們不想幫你……”
嚴喚沁打斷她：“二十萬！”
方希希：“？！”
嚴喚沁：“只要你們幫我們把幕後之人找出來，徹底解決這件事，我給你們二十萬！”
方希希臉色嚴肅，伸出右手，說道：“什麽二十萬不二十萬的，作為一名社會主義大好青年，我怎麽能讓放任這種邪惡的事情發生？！放心吧，我一定會盡自己最大的努力找到幕後操縱者，把他手裏的鬼全部抓起來！”
二十萬啊！
那可是二十萬！
西嶺山學校什麽時候能一次性拿二十萬！
她得招多少個學生，簽多少份入學合同，才能賺到二十萬！
有了這二十萬，學校的教學樓可以裝修了，鋪了半截的石頭路也可以繼續鋪了，說不準連操場的大會議室也可以建出來。
方希希一把抓住厭修：“厭老師，我們一定能抓到那人對嗎！”
厭修被她掐的翻白眼：“你輕一點，我這件衣服很貴的。”
嚴喚沁立馬上前：“厭老師要不要去娛樂圈玩一玩？可以簽我們公司，我們公司對藝人還是很友好的，”她看了眼厭修的衣服，繼續說：“您這樣的條件，在娛樂圈裏分分鐘就能火起來，到時候別說買一件衣服，就算買個制衣廠也不在話下。”
厭修終於看向她。
這是他進門後第一次正眼看嚴喚沁，可他的眼神不是嚴喚沁心中期盼的渴望、驚喜和對金錢的向往，也不是不屑一顧、無所謂和鄙夷，反倒是一種看白癡一樣的眼神。
嚴喚沁心裏納悶，難道是她看錯了？怎麽會是看白癡呢，她可是很有誠意的。
厭修看了她一眼，指著自己的衣服，陰沈著臉道：“她說當明星可以買我身上的衣服？還可以買一個制衣廠？”
方希希下意識摸搓起那件衣服。
沒記錯的話，這件衣服好像是他幫了某個“朋友”後，強行要求他“朋友”吐絲，絲線混合雪山頂峰某種植物根莖織造出來的。
那種植物的根莖是很深的紫色，他“朋友”吐的絲是罕見的淺紫色，兩種材料混合在一起才制成了這麽件衣服。
買估計是買不到的，即便找到那位朋友，嚴喚沁只要敢開口說買，八成會被人扔出去。
至於制衣廠，那真是天方夜譚了。
厭修那位“朋友”活了幾百年，他自己都不知道還有沒有同類活在世上，真把他們召集起來弄個制衣廠，不知道要花費幾個幾百年。
想到這，看到厭修一副生氣了的架勢，念在嚴喚沁即將成為西嶺山學校金主的份上，她順毛擼道：“她不懂，咱們不跟不懂的人計較。”
嚴喚沁：“？？”
方希希沖嚴喚沁笑笑，扭頭對厭修說：“想想怎麽把幕後的人找出來。”
厭修也扭頭：“不想！”
方希希想說什麽，看到旁邊圍著的幾人，按住厭修的腦袋，暗搓搓比了個數錢的手勢。
厭修視金錢為糞土：“不幹。”
方希希壓低聲音道：“這麽多錢，真賺到手裏，樵校長壓在你手裏的欠條也能還一部分了。”
厭修頓了下，瞥了眼嚴喚沁和羅杭一，湊到方希希耳邊說：“我出手可不是這個價。”
方希希瞅他。
厭修咳嗽一聲：“價格有點低。”
方希希恨不得捶他兩拳。
二十萬塊錢還低？怪不得他天天穿的花裏胡哨的，連金子做的桌子都放在角落裏吃灰。
感情這人賺錢這麽多？
方希希妒忌的眼睛冒火，惡狠狠地看著厭修。
厭修被她看的莫名其妙，以為她不行，重覆道：“真的，價格有點低。”
方希希兇狠道：“你閉嘴！”
她怕自己忍不住上去揍他。
羅杭一忐忑道：“方老師，您看能找到嗎？”
他的目光在厭修身上停留了一秒，很快被厭修生人勿進的氣場秒殺，轉而看向方希希。
方希希馬上變臉，笑瞇瞇道：“能！怎麽不能！放心吧，交給我們就行！”
說完一手抓下死抱著她脖子的小鬼，一手拽著厭修，對郁思巖道：“我們打算找個地方住，你看你是跟我們一起，還是去別的地方？”
郁思巖興致勃勃：“跟你們一起！你們住哪兒我住哪兒！”
眼看兩人往外走，郁思巖問道：“你們打算住哪兒？”
方希希指指外面：“今晚我想不會有小鬼來了，我打算去天橋底下待一晚，明晚再來。”
郁思巖大驚：“天橋底下？”
方希希點頭。
郁思巖糾結道：“這附近有個酒店，其實我們可以住酒店。”
方希希聞言大吐苦水：“酒店多貴啊！”
她和厭修兩人，住一晚就要大幾百塊錢，這件事說不定一天解決不了，解決不了的話他們要住好幾晚，房費再便宜也要四位數。
四位數的房費啊，她怕交到樵建木手上，樵建木能把她從學校攆出去。
西嶺山學校建校那麽多年，從來沒有報銷過四位數。
四位數的房費是什麽概念？
報銷的是錢嗎？是樵校長的命！
為了樵校長的情緒健康，以及西嶺山學校的領導下屬和諧關系，方希希決定去天橋底下待著吧。
冷點就冷點，起碼不要錢。
羅杭一舉手道：“我知道附近有家酒店，我們可以住那家！”
方希希拒絕的斬釘截鐵：“不去！”
羅杭一現在感覺哪裏都不安全，只有方希希和厭修身邊安全，雖然方希希說了，今晚不會有小鬼出現，但萬一呢？
萬一有小鬼出現呢？
他現在怕得要死，恨不得扒在兩位老師身上。
聽到方希希拒絕，羅杭一心裏一慌，急忙補充道：“房費和吃飯方面不用擔心，我包了！”
說完看向助理小沈。
小沈舉起手機，晃了晃說道：“羅哥，房間我已經訂好了，一共五間房，就在三公裏外的酒店，開車很近的。”
羅杭一祈求的看著方希希：“方老師，沒有你們，我一個人不行！”
方希希對手指：“這多不好意思。”
羅杭一大喜：“沒什麽不好意思的，都是我應該做的！”
住進酒店的一共有五個人，分別是羅杭一、助理小沈、郁思巖、方希希和厭修。
嚴喚沁沒去酒店住，她手底下藝人多，每天全國各地飛來飛去，好不容易擠出點時間處理羅杭一的事。
看到方希希答應下來後，跟她要了個銀行卡卡號，轉手打過去十萬塊。
方希希給的銀行卡卡號是西嶺山學校的。
嚴喚沁打過去後，樵建木的電話很快打了過來。
樵建木整個人都是懵的。
他當時坐在辦公室裏，抱著手機和群友們聊天。
聊著聊著手機裏冒出條短信。
樵建木按開短信，看到信息裏的轉賬消息後，手機差點掉到桌子上。
他當即找到方希希的電話，打電話道：“方老師！我收到十萬塊錢！”
方希希：“校長我正要和你說呢。”
樵建木：“十萬塊錢！十萬塊錢！”
方希希：“校長你冷靜一下！”
樵建木：“十萬！十萬啊啊啊啊啊啊！”
方希希挪開手機，等樵建木吼完了，開口道：“校長你現在冷靜下來了嗎？”
樵建木抱著手機轉圈圈，一邊轉一邊捂住胸口：“稍等稍等，讓我再轉兩圈。”
N圈後，他稍稍冷靜下來，說道：“好了方老師，你現在可以說了。”
方希希把羅杭一的事情大致說了下，當她說到事成之後還有十萬塊時，已經冷靜下來的樵校長再次激動起來，大叫兩聲，跑出辦公室，滿樓道裏轉圈圈。
方希希沒辦法，只好掛掉電話。
她坐在沙發上，厭修仰躺在床上玩手機。
過了幾分鐘，她的手機響起來。
是樵建木打來的。
樵建木跑遍整棟辦公樓，終於安靜下來，躲在樓梯口嗚嗚哭泣，一邊哭一邊說：“方老師，你真是我們學校的大功臣，西嶺山學校的優秀教師代表，西嶺山學校沒有你我都不知道該怎麽辦。”
方希希臉色發紅：“只是個巧合啦，跟我的關系不大的。”
樵建木打斷她：“誰說是巧合？西嶺山建校那麽多年，你沒來的時候，怎麽就沒有一次巧合呢？根本就不是巧合，是你的能力，是你優秀的工作能力，才讓學校的賬戶上有了十萬塊錢！”
說到這，樵校長再次哭起來，等他哭夠了，斷斷續續說道：“遇到困難一定要和我說，西嶺山學校的眾多老師和學生就是你堅強的後盾！一個宵小之輩罷了，咱們不怕他！對了，厭修和你在一起吧，讓厭修幫你！他打架厲害！遇到打架賣命的事你把他推上去，他抗揍！”
方希希尬笑道：“在呢在呢，在旁邊。”
厭修眼神直勾勾盯著她的手機，大有起身奪手機的架勢。
樵校長：“放心吧厭老師，有厭修在，一定沒問題！”
他說完這句話，又誇了方希希一大堆，才肯掛電話。
方希希收起手機，問厭修說：“我們從哪兒開始找？”
她記得小說裏都有類似追蹤符一類的東西，只要在紙上寫上符咒，念兩句咒語，就能找到幕後之人的位置。
方希希：“我們有沒有？還有那種做法的，念兩句咒語，在水裏滴上幾滴被鬼纏身的人的血，就可以在水裏看到施法人的樣子。”
方希希眼巴巴地盯著厭修。
厭修玩完手裏這把游戲，打哈欠道：“我不會。”
方希希楞住。
厭修輕飄飄道：“這種太麻煩了，我向來都是用最簡單的解決方法。”
他說著看向綁在角落裏的小鬼。
小鬼身上纏了根繩子，繩子也不是法器，是一根非常普通的繩子，從羅杭一家裏找出來的。
厭修放在手裏攥了幾下，綁在小鬼身上，任憑小鬼怎麽掙紮，那根繩子牢牢地裹緊它，無法掙開。
小鬼見兩人看過來，身體轉動，背對兩人。
他雖然沒法擺脫繩子，但還是能動的。
方希希了然：“你的意思是問他？他不是不知道嗎？”
厭修冷笑一聲：“小鬼怎麽可能不知道誰養了他？連主人是誰都不知道，怎麽聽命行事？”
厭修：“不需要那麽麻煩，我們只要跟著他，就能找到施法人。”
眼下這只鬼比較精明，寧可被他們綁著，也不肯開口說他老巢在哪兒。
方希希和厭修把希望放在另一只鬼上。
具羅杭一所說，他前幾天住酒店的時候，除了這只鬼，還有一只鬼也找到他，啃咬他的四肢。
他們打算把那只鬼也捉過來。
第二天，享受了酒店早餐服務的方希希，去外面逛了一圈，重新回到房間裏，和其他人商量辦法。
羅杭一的房間比其他人的要大很多，裏面有一個小客廳和兩個小包間。
房間一共分為兩層，一樓是客廳和大臥室，平常羅杭一過來住的時候，會住在大臥室裏。
另一間房在樓上，是個小臥室。
當天晚上，方希希幾人躲在那間小臥室裏，時刻註意樓下的動靜。
十一點過後，客廳裏傳出時鐘敲響的聲音。
“叮”地一聲落下，房間內傳出窸窸窣窣的聲音。
方希希的手放在嘴邊，無聲說道“來了！”
助理小沈捂住嘴巴，緊張的差點發出聲音。
好在郁思巖坐在她旁邊，及時拍了下她。
至於厭修，厭修此時不在小臥室，他在大臥室。
實力強悍的人就是這麽任性，躲在大臥室裏也不會被發現。
方希希得知他可以躲在樓下時，舉起手機，讓他隨時發信息。
眼看小鬼跑過來了，兩人的聊天界面連條消息也沒有。
方希希沈住氣，心裏默默數著時間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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他沒經過門衛阻攔，直到下了電梯才給方希希打電話, 通知她開門接人。
方希希給小鬼上政治思想課，喊郁思巖他們幫忙開門。
嚴喚沁搶先一步開門，還沒有看到來人的相貌, 便開口說：“厭老師你好，我是羅杭一的經紀人，方老師的朋友。”
厭修註意力放在最後一句話上, 低低嗯了聲，昂著腦袋進了房間。
他進來後，嚴喚沁和羅杭一才看到他臉。
嚴喚沁頓時驚住了，呆呆站在那裏，一把拉過從她身邊經過的郁思巖, 說道：“這位是方希希的同事？厭老師？”
郁思巖已經不是第一次見厭修了, 點頭道：“是啊。”
嚴喚沁看了眼房間裏還在上課的方老師, 又看了眼身高腿長連背影都透著驕傲和高貴的厭老師, 捂住胸口道：“長成這樣為什麽要做一名老師？”
羅杭一也開口道：“他要是去圈裏混，我這種是不是要沒飯吃？”
嚴喚沁一把推開擋在前面的羅杭一, 收起臉上的震驚, 掛起笑容道：“厭老師一直待在學校當老師嗎？您來這裏是有什麽事嗎？考不考慮別的行業？”
厭老師莫名其妙看了她一眼, 徑直往臥室裏走。
嚴喚沁不死心：“有沒有考慮我這個行業？以您的形象和氣質, 混我們這圈是很有優勢的。”
厭修繼續往前走, 表情愛答不理。
臥室內, 方希希看到他，招手道：“厭老師，你聽聽這小鬼說的什麽？”
厭修刀子眼看向小鬼。
小鬼在看到他的那刻，四肢僵硬，腦袋耷拉下來，也不叫喚了，兩只大眼睛老老實實瞅地面。
厭老師目光如炬，半天沒有說話。
方希希也不敢說話，站在那兒等啊等啊，等好久沒聽見厭修開口，湊近他壓低聲音道：“他說了什麽？”
厭修眉頭緊鎖。
方希希心裏一緊：“很嚴重嗎？是不是同夥很多？搞不搞得定？”
厭修按住她頭，把她腦袋移開，用看傻子的眼神看她，說道：“他還沒開過口，我怎麽知道他說了什麽，我又不會讀心術。”
方希希：“…………不好意思我太緊張了。”
厭修嗤笑：“我看你是見到我傻了。”
方希希心說見到你有什麽傻的。
她瞅向那只小鬼，拍拍他腦袋：“你說話。”
小鬼看看她，又看看厭修，不肯開口。
方希希捏捏他腮：“啊啊，啊啊啊，啊啊。”
厭修：“你在說什麽？”
方希希：“我在學他說話。”說完又啊了兩聲。
不知道是被方希希煩的，還是不想讓她捏腮，小鬼終於開口，簡短的啊了一聲。
方希希立刻看向厭修。
厭修瞪她一眼：“看我幹嘛？”
方希希：“他開口了，你不是要翻譯一下。”
厭修：“就啊那一聲，語氣詞也要翻譯？”
語氣詞是不用翻譯的，為了得到更多的消息，兩人湊在一起，兩雙眼睛瞪著那只小鬼。
小鬼身體變得更僵了，擡手往方希希的方向伸手，趁她不註意，手腳並用，靈活地爬到她遠離厭修那邊的肩膀上。
方希希還想抓他，但小鬼死死抱住她脖子，怎麽也不肯松手。
眼看厭修要上手，那只小鬼急忙啊起來，發出十幾聲啊。
厭修伸出去的手收回來，皺眉思索一陣，問道：“你的意思是還有鬼？有幾只鬼？”
小鬼再次啊啊叫起來。
他倆有來有回，一問一答，說了一會兒後，厭修終於不再問了。
方希希聽不懂，呆呆地看著他倆，見他倆不說話了，小聲問道：“這次說了什麽？”
啊了那麽多次，總不能還是語氣詞吧。
郁思巖他們也走了進來，圍成一圈。
厭修坐到椅子上，語氣不是很好道：“確實不是一只鬼。”
羅杭一臉色慘白：“我就說不是一只鬼，前幾天我在酒店的時候還夢到了兩只鬼，他有沒有說另一只鬼在哪兒，還會不會再來？”
嚴喚沁面色嚴肅，羅杭一是她手底下的藝人，這件事處理不好，他很難開展工作。
畢竟藝人的工作私密性不強，哪天被媒體拍到點什麽，對羅杭一的事業沖擊很大。
厭修：“他也不清楚有幾只鬼，不過有一點可以確定，他不是無緣無故找上來的。”
厭修看向羅杭一。
羅杭一：“什，什麽意思？”
厭修挑眉：“意思是這只鬼是人養的，他來找你也是受人指使。”
羅杭一面色巨變，看向嚴喚沁。
嚴喚沁緊咬嘴唇，掏出手機開始發信息。
羅杭一紅起來沒幾年，他簽約公司早，公司對他很嚴格，吃喝住行都要插手，這種情況導致羅杭一沒多少黑料，和其他公司藝人也沒有矛盾，真想不到為什麽會有人驅鬼害他。
嚴喚沁比他要鎮定的多，發完信息後問厭修：“厭老師，您能查到背後是什麽人嗎？”
厭修搖頭：“不好查，除非那人再次出手。”
方希希也沒有想到，她只是接個邀請，順道收個鬼學生，居然能遇到驅鬼害人這種事。
她和鬼打了這麽久交道，還沒遇到過給人做事的鬼呢。
她問厭修，人也能驅使鬼幫忙做事嗎。
厭修解釋說：“一般來說，人是很難驅使鬼的，不要說驅使鬼，他們連看到鬼都很難。但有部分可以，這部分人和普通人不一樣，他們懂點異術，會用一些比較邪惡的手段養鬼造鬼，並利用這些鬼去做一些正常人無法做到的事。”
方希希聽到養鬼造鬼就知道這些人不是什麽好人。
在她眼裏，鬼的歸宿進入學校，放下執念，然後去地府接受安排，養鬼造鬼，那不是把鬼拘在身邊，讓鬼連最基本的自由都失去了嗎？
雖然西嶺山學校的鬼大部分時間也只能待在學校裏，相當於變相的失去了一些自由，但那些鬼還是有外出時間和社交時間的。
她無法想象有人把這些鬼養在身邊，讓他們去做一些不好的事情。
方希希看了眼小鬼，心裏湧出難過。
這只鬼這麽小，不知道經歷過多少痛苦的事。
就在這時，嚴喚沁看向方希希，開口說道：“方老師，你也知道羅杭一是藝人，藝人遇鬼這種事是不能被拍到，也不能被透露出去的。”
方希希以為她擔心他們亂說，說道：“我們不會說出去的，這個你可以放心。”
嚴喚沁擺手：“我不是這個意思，我的意思是，既然這只小鬼是被人驅使的，即使你們把他抓走，但幕後之人沒有找出來，他還是會驅使第二只鬼、第三只鬼，甚至第四只鬼。”
她看向羅杭一，“事情不解決掉，羅杭一沒有辦法工作。”
藝人的工作是很重要的，一個藝人，哪怕你非常紅，長時間消失在大眾視野中，也會被人漸漸忘掉。
羅杭一事業正在上升期，一旦停止工作，對他、對公司都是毀滅性的打擊。
想到這裏，嚴喚沁目光堅定：“希望方老師能幫幫我們。”
方希希看想厭修。
厭修沖她搖搖頭。
方希希：“不是我們不想幫你……”
嚴喚沁打斷她：“二十萬！”
方希希：“？！”
嚴喚沁：“只要你們幫我們把幕後之人找出來，徹底解決這件事，我給你們二十萬！”
方希希臉色嚴肅，伸出右手，說道：“什麽二十萬不二十萬的，作為一名社會主義大好青年，我怎麽能讓放任這種邪惡的事情發生？！放心吧，我一定會盡自己最大的努力找到幕後操縱者，把他手裏的鬼全部抓起來！”
二十萬啊！
那可是二十萬！
西嶺山學校什麽時候能一次性拿二十萬！
她得招多少個學生，簽多少份入學合同，才能賺到二十萬！
有了這二十萬，學校的教學樓可以裝修了，鋪了半截的石頭路也可以繼續鋪了，說不準連操場的大會議室也可以建出來。
方希希一把抓住厭修：“厭老師，我們一定能抓到那人對嗎！”
厭修被她掐的翻白眼：“你輕一點，我這件衣服很貴的。”
嚴喚沁立馬上前：“厭老師要不要去娛樂圈玩一玩？可以簽我們公司，我們公司對藝人還是很友好的，”她看了眼厭修的衣服，繼續說：“您這樣的條件，在娛樂圈裏分分鐘就能火起來，到時候別說買一件衣服，就算買個制衣廠也不在話下。”
厭修終於看向她。
這是他進門後第一次正眼看嚴喚沁，可他的眼神不是嚴喚沁心中期盼的渴望、驚喜和對金錢的向往，也不是不屑一顧、無所謂和鄙夷，反倒是一種看白癡一樣的眼神。
嚴喚沁心裏納悶，難道是她看錯了？怎麽會是看白癡呢，她可是很有誠意的。
厭修看了她一眼，指著自己的衣服，陰沈著臉道：“她說當明星可以買我身上的衣服？還可以買一個制衣廠？”
方希希下意識摸搓起那件衣服。
沒記錯的話，這件衣服好像是他幫了某個“朋友”後，強行要求他“朋友”吐絲，絲線混合雪山頂峰某種植物根莖織造出來的。
那種植物的根莖是很深的紫色，他“朋友”吐的絲是罕見的淺紫色，兩種材料混合在一起才制成了這麽件衣服。
買估計是買不到的，即便找到那位朋友，嚴喚沁只要敢開口說買，八成會被人扔出去。
至於制衣廠，那真是天方夜譚了。
厭修那位“朋友”活了幾百年，他自己都不知道還有沒有同類活在世上，真把他們召集起來弄個制衣廠，不知道要花費幾個幾百年。
想到這，看到厭修一副生氣了的架勢，念在嚴喚沁即將成為西嶺山學校金主的份上，她順毛擼道：“她不懂，咱們不跟不懂的人計較。”
嚴喚沁：“？？”
方希希沖嚴喚沁笑笑，扭頭對厭修說：“想想怎麽把幕後的人找出來。”
厭修也扭頭：“不想！”
方希希想說什麽，看到旁邊圍著的幾人，按住厭修的腦袋，暗搓搓比了個數錢的手勢。
厭修視金錢為糞土：“不幹。”
方希希壓低聲音道：“這麽多錢，真賺到手裏，樵校長壓在你手裏的欠條也能還一部分了。”
厭修頓了下，瞥了眼嚴喚沁和羅杭一，湊到方希希耳邊說：“我出手可不是這個價。”
方希希瞅他。
厭修咳嗽一聲：“價格有點低。”
方希希恨不得捶他兩拳。
二十萬塊錢還低？怪不得他天天穿的花裏胡哨的，連金子做的桌子都放在角落裏吃灰。
感情這人賺錢這麽多？
方希希妒忌的眼睛冒火，惡狠狠地看著厭修。
厭修被她看的莫名其妙，以為她不行，重覆道：“真的，價格有點低。”
方希希兇狠道：“你閉嘴！”
她怕自己忍不住上去揍他。
羅杭一忐忑道：“方老師，您看能找到嗎？”
他的目光在厭修身上停留了一秒，很快被厭修生人勿進的氣場秒殺，轉而看向方希希。
方希希馬上變臉，笑瞇瞇道：“能！怎麽不能！放心吧，交給我們就行！”
說完一手抓下死抱著她脖子的小鬼，一手拽著厭修，對郁思巖道：“我們打算找個地方住，你看你是跟我們一起，還是去別的地方？”
郁思巖興致勃勃：“跟你們一起！你們住哪兒我住哪兒！”
眼看兩人往外走，郁思巖問道：“你們打算住哪兒？”
方希希指指外面：“今晚我想不會有小鬼來了，我打算去天橋底下待一晚，明晚再來。”
郁思巖大驚：“天橋底下？”
方希希點頭。
郁思巖糾結道：“這附近有個酒店，其實我們可以住酒店。”
方希希聞言大吐苦水：“酒店多貴啊！”
她和厭修兩人，住一晚就要大幾百塊錢，這件事說不定一天解決不了，解決不了的話他們要住好幾晚，房費再便宜也要四位數。
四位數的房費啊，她怕交到樵建木手上，樵建木能把她從學校攆出去。
西嶺山學校建校那麽多年，從來沒有報銷過四位數。
四位數的房費是什麽概念？
報銷的是錢嗎？是樵校長的命！
為了樵校長的情緒健康，以及西嶺山學校的領導下屬和諧關系，方希希決定去天橋底下待著吧。
冷點就冷點，起碼不要錢。
羅杭一舉手道：“我知道附近有家酒店，我們可以住那家！”
方希希拒絕的斬釘截鐵：“不去！”
羅杭一現在感覺哪裏都不安全，只有方希希和厭修身邊安全，雖然方希希說了，今晚不會有小鬼出現，但萬一呢？
萬一有小鬼出現呢？
他現在怕得要死，恨不得扒在兩位老師身上。
聽到方希希拒絕，羅杭一心裏一慌，急忙補充道：“房費和吃飯方面不用擔心，我包了！”
說完看向助理小沈。
小沈舉起手機，晃了晃說道：“羅哥，房間我已經訂好了，一共五間房，就在三公裏外的酒店，開車很近的。”
羅杭一祈求的看著方希希：“方老師，沒有你們，我一個人不行！”
方希希對手指：“這多不好意思。”
羅杭一大喜：“沒什麽不好意思的，都是我應該做的！”
住進酒店的一共有五個人，分別是羅杭一、助理小沈、郁思巖、方希希和厭修。
嚴喚沁沒去酒店住，她手底下藝人多，每天全國各地飛來飛去，好不容易擠出點時間處理羅杭一的事。
看到方希希答應下來後，跟她要了個銀行卡卡號，轉手打過去十萬塊。
方希希給的銀行卡卡號是西嶺山學校的。
嚴喚沁打過去後，樵建木的電話很快打了過來。
樵建木整個人都是懵的。
他當時坐在辦公室裏，抱著手機和群友們聊天。
聊著聊著手機裏冒出條短信。
樵建木按開短信，看到信息裏的轉賬消息後，手機差點掉到桌子上。
他當即找到方希希的電話，打電話道：“方老師！我收到十萬塊錢！”
方希希：“校長我正要和你說呢。”
樵建木：“十萬塊錢！十萬塊錢！”
方希希：“校長你冷靜一下！”
樵建木：“十萬！十萬啊啊啊啊啊啊！”
方希希挪開手機，等樵建木吼完了，開口道：“校長你現在冷靜下來了嗎？”
樵建木抱著手機轉圈圈，一邊轉一邊捂住胸口：“稍等稍等，讓我再轉兩圈。”
N圈後，他稍稍冷靜下來，說道：“好了方老師，你現在可以說了。”
方希希把羅杭一的事情大致說了下，當她說到事成之後還有十萬塊時，已經冷靜下來的樵校長再次激動起來，大叫兩聲，跑出辦公室，滿樓道裏轉圈圈。
方希希沒辦法，只好掛掉電話。
她坐在沙發上，厭修仰躺在床上玩手機。
過了幾分鐘，她的手機響起來。
是樵建木打來的。
樵建木跑遍整棟辦公樓，終於安靜下來，躲在樓梯口嗚嗚哭泣，一邊哭一邊說：“方老師，你真是我們學校的大功臣，西嶺山學校的優秀教師代表，西嶺山學校沒有你我都不知道該怎麽辦。”
方希希臉色發紅：“只是個巧合啦，跟我的關系不大的。”
樵建木打斷她：“誰說是巧合？西嶺山建校那麽多年，你沒來的時候，怎麽就沒有一次巧合呢？根本就不是巧合，是你的能力，是你優秀的工作能力，才讓學校的賬戶上有了十萬塊錢！”
說到這，樵校長再次哭起來，等他哭夠了，斷斷續續說道：“遇到困難一定要和我說，西嶺山學校的眾多老師和學生就是你堅強的後盾！一個宵小之輩罷了，咱們不怕他！對了，厭修和你在一起吧，讓厭修幫你！他打架厲害！遇到打架賣命的事你把他推上去，他抗揍！”
方希希尬笑道：“在呢在呢，在旁邊。”
厭修眼神直勾勾盯著她的手機，大有起身奪手機的架勢。
樵校長：“放心吧厭老師，有厭修在，一定沒問題！”
他說完這句話，又誇了方希希一大堆，才肯掛電話。
方希希收起手機，問厭修說：“我們從哪兒開始找？”
她記得小說裏都有類似追蹤符一類的東西，只要在紙上寫上符咒，念兩句咒語，就能找到幕後之人的位置。
方希希：“我們有沒有？還有那種做法的，念兩句咒語，在水裏滴上幾滴被鬼纏身的人的血，就可以在水裏看到施法人的樣子。”
方希希眼巴巴地盯著厭修。
厭修玩完手裏這把游戲，打哈欠道：“我不會。”
方希希楞住。
厭修輕飄飄道：“這種太麻煩了，我向來都是用最簡單的解決方法。”
他說著看向綁在角落裏的小鬼。
小鬼身上纏了根繩子，繩子也不是法器，是一根非常普通的繩子，從羅杭一家裏找出來的。
厭修放在手裏攥了幾下，綁在小鬼身上，任憑小鬼怎麽掙紮，那根繩子牢牢地裹緊它，無法掙開。
小鬼見兩人看過來，身體轉動，背對兩人。
他雖然沒法擺脫繩子，但還是能動的。
方希希了然：“你的意思是問他？他不是不知道嗎？”
厭修冷笑一聲：“小鬼怎麽可能不知道誰養了他？連主人是誰都不知道，怎麽聽命行事？”
厭修：“不需要那麽麻煩，我們只要跟著他，就能找到施法人。”
眼下這只鬼比較精明，寧可被他們綁著，也不肯開口說他老巢在哪兒。
方希希和厭修把希望放在另一只鬼上。
具羅杭一所說，他前幾天住酒店的時候，除了這只鬼，還有一只鬼也找到他，啃咬他的四肢。
他們打算把那只鬼也捉過來。
第二天，享受了酒店早餐服務的方希希，去外面逛了一圈，重新回到房間裏，和其他人商量辦法。
羅杭一的房間比其他人的要大很多，裏面有一個小客廳和兩個小包間。
房間一共分為兩層，一樓是客廳和大臥室，平常羅杭一過來住的時候，會住在大臥室裏。
另一間房在樓上，是個小臥室。
當天晚上，方希希幾人躲在那間小臥室裏，時刻註意樓下的動靜。
十一點過後，客廳裏傳出時鐘敲響的聲音。
“叮”地一聲落下，房間內傳出窸窸窣窣的聲音。
方希希的手放在嘴邊，無聲說道“來了！”
助理小沈捂住嘴巴，緊張的差點發出聲音。
好在郁思巖坐在她旁邊，及時拍了下她。
至於厭修，厭修此時不在小臥室，他在大臥室。
實力強悍的人就是這麽任性，躲在大臥室裏也不會被發現。
方希希得知他可以躲在樓下時，舉起手機，讓他隨時發信息。
眼看小鬼跑過來了，兩人的聊天界面連條消息也沒有。
方希希沈住氣，心裏默默數著時間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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